「我只剩他了…」
「不要帶走他…拜託你…」
「還給我...還給我…把他還給我!!!!!」
面對把自己哥哥抓走的同類,Bill就是難受。
就算是召它出來是希望做個交易,卻還是忍不住對它大吼。
心裡就是嚥不下那口氣。
早已淚流滿面的Bill,不管看不看的清楚前面的敵人,只是魯莽的衝上前去。
「我也很想啊~親愛的~But deal is deal! Can’t be changed!!」
“女人”輕輕鬆鬆的閃過Bill刺過來的刀,抓住了Bill的前臂,藉著反身的力道,手腕一轉。
Bill幾乎是飛出去的摔到一邊,滾了兩、三圈才停下。
冒然的攻擊,就算速度再快,對身經百戰的惡魔來說根本是 piece of cake.
「原來這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啊!?還真特別~」
“女人”理了理因剛剛的動作而亂掉的衣服。
Bill想爬起身,卻發現右邊手臂不受控制,看來是脫臼了。
左手支撐著,吃力的爬起身,淚水模糊了視線。
將刀換到了左手,現在顧不得不能使用的右臂了。
Bill用力閉起眼睛,強迫淚水滑出眼眶。
憤恨的看著被惡魔附身的無辜女性身上。
「…我跟他換。」
一陣沉默後,Bill說出了他的決定。
「不可能!」
「為什麼!!??那拿走我的時間啊!!」
「更不可能!別忘了你可以活多久!拿十年對你來說不痛不癢吧!??」
「那為什麼不讓我跟他換!!!???」
「別忘了你身上留著惡魔的血!」
「所以呢!!!!???別跟我說你們不會傷害同伴這種屁話!!!」
「錯了!因為你對我們還有利用價值!」
「這算什麼!!??Tom只不過是個平凡人!!!」
「不要對我大吼大叫的!你沒資格兇我!而且是上頭說要Tom的!」
女人忍不住對Bill尖叫到,這是有求於人的態度嗎!?
「…誰?」
「什麼誰?」
「你說上頭的人…是誰?」
「不能說唷~」
女人露出了好看的微笑。
「…」
和剛剛的氣勢不同,Bill擺出了攻擊姿勢,雖然右手脫臼,但濃烈的殺氣卻讓女人愣住了。
「...哼!你殺了我啊~也只是把我送回地獄而已!比起說出她的名字,回到下面根本不算什麼~」
女人聳了聳肩,不以為意的說。
「…」
Bill面對惡魔謹慎的收了刀。
在這裡殺了她沒有好處,說不定反而會激怒他上頭的人。
要是…他們對Tom…
『不要!!!!!!!!』
Bill用力的甩甩頭,想將自己可怕的想法甩出腦子。
「不殺我嗎?那我先走啦~」
女人一轉身,消失在夜色裡。
Bill步伐有些不穩,也相當沉,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車子邊。
靠在車門上,拿出手機.播了號碼。
嘟嘟嘟…但傳來的卻是冰冷的訊號聲。
「真的…太習慣了…」
從耳朵拿開,才發現播出去的是Tom的電話。
「Tom…唔…嗚…」
靠著車門滑落地板,Bill此時此刻只想放聲大哭。
右臂的疼痛讓他直冒冷汗,卻痛不過失去Tom的心痛。
Bill咬著手掌,也不管尖銳的虎牙是否會刺穿皮膚。
他只知道他不這麼做,一定會崩潰。
Chapter 2
當Bill從昏睡中醒來時,他發現太陽已經高高掛在頭頂上了。
『昨天哭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啊…』
Bill想起身,卻連自己的腳都動不了。
維持同一姿勢太久,由其是蜷縮的腳讓血液循環都變糟了。
太陽穴叫囂著。
「唔…好痛…」
剛剛醒來還沒感覺到,但在掙扎起身時才想起右肩脫臼了。
Bill皺了皺眉,肩膀脫臼不好自己弄回去。
靠著車,Bill小心的緩緩伸展自己的雙腳。
「真是狼狽啊…」
自嘲的笑了笑。
Bill拿起手機,這次很仔細的找到要打的人。
『喂!!!?Bill你在哪!!??不要跟我說你去找那交易的!!』
電話一通,就聽到Georg在耳邊大喊。
「閉上你的嘴…我頭痛!還有我是去找了交易的但交易沒成你一點都不用擔心!!」
『為什麼就是沒人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!!??我失去的…是我雙胞胎哥哥啊!!!!』
『…Bill…』
「不要用憐憫的口氣叫我的名字!我不需要你的可憐!!!」
想去揉痛的欲裂的頭,卻騰不出手來。
「吁…來載我…我手脫臼不能開車…」
吐了一口濁氣,胸中的悶還是沒辦法驅走。
話說完就掛上電話,不想再聽到任何人的同情。
Bill扶著車子想爬起了身。
大動作卻牽扯到傷口。
痛的Bill齜牙咧嘴。
「嗯嗚!!!!...Fu*k!...」
當他站起身時,冷汗已經濡濕了他的上衣。
從車子後照鏡看到自己的狼狽樣,Bill就覺得可笑。
灰頭土臉的,臉龐還過著昨晚眼淚流下的痕跡,嘴角殘留著自己的血。
原本健康白淨的臉蛋此時卻顯得病態蒼白。
「哈…真醜…」
抬起手胡亂擦了擦臉。
『Tom要是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一定會笑我吧…』
「Sh*t!!」
仰起臉想讓又快奪眶而出的淚別掉下。
好不容易克制住了。
Bill打開車門坐進了車子。
坐進駕駛座,坐在原本屬於Tom的位子。
Bill才剛收起的淚又掉下了。
『為什麼!!!???明明該下去的是我啊!!!』
『到底…要我怎麼辦…』
因為有可能,所以Bill一直保持著Tom隨時都會回來的心理準備。
但隨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,他就越來越不安。
他每天都在找能讓Tom回來的方法。
一個月過去了,他忍不住來到此地,找了Tom絕對會罵他愚蠢的惡魔。
已經沒有辦法,因為連是惡魔的Gustav都沒有Tom的任何消息。
Tom就這樣…憑空的消失…
消失的徹底,消失的…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…
過了一陣子,淚止住了,思想也停止了。
已經什麼都不想再想了...
將頭靠在方向盤,Bill只覺得腦袋很重很沉。
『是哭過頭了嗎…』
揉了揉太陽穴,卻一點疏緩的效果也沒有。
「Georg怎麼還不來?」
有點生氣Georg的慢動作。
『...啊…忘了他離這裡最快也要半天才能到…』